【澄羡】囚鸟（七）
前期白切黑澄X失忆羡，后期疯批澄X恢复记忆羡（突然觉得疯批澄很带感而摸出来的火葬场文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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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，两人竟都有一丝不可言说的羞赧。
魏无羡是对自己一番倾情剖白的不好意思，江澄则是对自己如此轻易动心，甚至顺水推舟把关系确定下来的恼恨。
他一边拒绝又一边沉溺，一边唾弃自己的天真，又一边抓住万分之一的侥幸，像一个赌徒，把自己的真心放进赌局，却又不知道，这场豪赌能胜利到什么时候？
不过……这些都不重要了，他既然迈出了第一步，就没有回头的道理。
于是他伸手，扣住了魏无羡的掌心，十指相扣之际，他们彼此的温度也从手指一点点，漫上心脏。
江澄随口道：“还有十天就是清谈会了，准备的怎么样？”
魏无羡缓缓回神，下意识道：“差不多了……”
而后又半是抱怨半是无语道：“要我说啊，以后这事还是扔给金家去折腾吧，他们一贯喜欢铺开的大场面，至于我……让我思虑周全简直在要我的命！”
两人并肩走着，就真如寻常道侣一般，一边散步，一边聊些其他的事，悠闲惬意，自成结界，连午后的闷热都不算什么了。
“没办法。”江澄道：“三年一次，大家总是要轮着来的。”
他嘴上这样应着，心里却被魏无羡的话一提醒，想起些别的事。
金家宗主已经是金凌，还有聂家、蓝家的人，或者一些好事的仙门百家，他们肯定认得魏无羡的，他有意遮掩十六年前的事，魏无羡不发现异样，他不主动提起，魏无羡要问，他就只说些皮毛。
现在魏无羡失忆的事情并没有大范围扩散出去，但蓝家人一定是知道的，尤其是蓝忘机……
要不那几天把魏无羡派出去除祟？但万一路上又听说些什么消息……其实这个时候最可靠的是金凌，但金凌身为一宗之主又不能跟着魏无羡去胡闹。
江澄思来想去，还是觉得要把魏无羡留在莲花坞，只是他得想个办法，让他不要出去见外人。
两个人回去一同用了午膳，这一顿魏无羡吃得很是尽兴，甚至晃然觉得，自己很多年没吃过辣得这么过瘾的味道了。
“慢点，像饿死鬼投胎一样。”江澄动了几筷子，就撑着下巴看魏无羡吃。
魏无羡从饭碗里抬起头，给他夹了片辣炒藕盒，疑惑道：“怎么吃这么少？你这么让着我我都有点不习惯。”
他忍不住笑出声，“这就是道侣的待遇？”
“吃你的吧。”江澄没好气得应了一声，心中恶劣道，这是当他笼中鸟的待遇。
如此又过了七八日。
他们真如热恋中的情侣般，嬉笑怒骂，轻松自在，好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，感情就如流水般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，他们有太多一致的爱好，还有讲不完的回忆囧事，更有彼此熟悉万分的性格，他们两人就如榫卯切合般严丝合缝、天作之合。
就在江澄都要沉溺在这种温柔乡时，莲花坞外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魏无羡正从山上扛着野鸡下来，就听校场门外，门生弟子们左右为难道：“我们宗主吩咐了，副宗主不见外客的的。”
找他的？
魏无羡心里一阵喜悦，回莲花坞这段时间，他天天忙得脚不沾地，好不容易闲下来，再抓紧时间跟江澄腻歪一会，每天两点一线，规律得仿佛世外仙人，真是对他天性的磨灭！
只是清谈会在即，他们要出去玩怎么也得等清谈会结束之后再说，没想到今天竟天降惊喜，有人来找他！但凡能见张新鲜面孔都是对他规律生活的恩赐啊！
他赶忙两步跑过去，激动道：“谁找我？谁找我？”
一人从门生身后跨步而出。
一条云纹抹额随风飘动，纤尘不染，俊逸雅致……披麻戴孝！
“蓝……湛？”魏无羡头脑一晕，又想起他俩之间的关系，忽然就明白江澄为什么不让他见外人了。
魏无羡脸上一阵尴尬之色，招手道：“蓝湛，好久不见。”
只是蓝湛跟他记忆里似乎有些微不同，一双眼睛柔柔地盯着他，担忧道：“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？”
蓝湛……你别这样，我害怕……
魏无羡犹豫道：“想起来一点……咱们……可能有点误会。”
“什么？”蓝忘机神色迷茫了一瞬，正要追问。
另一道冷峻低沉的嗓音却忽然横插进来，“含光君到访，有失欢迎。”
魏无羡当下一哆嗦，后背立马冒出一层冷汗，恨不能原地消失。
“江澄……”他缓缓转身，呲牙笑着打了个招呼。
不是……他什么都没干，也什么都没说啊，怎么被江澄看见他和蓝湛在一起，就无由地心虚呢？
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拈花惹草后遗症，气势无由地跌落了半头。
江澄却没说什么，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腕，冲蓝忘机道：“含光君，里面请。”
他今日一早接到了蓝家的传信，说泽芜君闭关不出，所以由蓝忘机代为出席本次的清谈会，这也使得江澄不得不做好主人家的招待，不能随心所欲地把人拒之门外。
蓝忘机深深地看了魏无羡一眼，有种隐而不发的沉默，抬眼与江澄四目相对，冷然道：“江宗主。”
“正好，我也有些事想与江宗主说。”
江澄和蓝忘机一前一后地走去书房，反手把魏无羡扔在了原地，魏无羡乐得逃出生天，刚刚那一瞬，他生怕他们两人一人拽他一个胳膊，左边道：“魏无羡，你说过什么话你还记得吗！”右边道：“魏婴，你当真忘了我吗？”，好在他们两人有要事商议，暂且把他抛之脑后了。
魏无羡长长舒了口气，又扛起自己的山鸡，准备去烧火拔毛。
另一边，江澄和蓝忘机的气氛压抑而沉默，他们话不投机，互看不上，若放到以往，江澄可能还会场面上过去几句，但三年前观音庙一别后，他听见关于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消息都烦躁恶心。
曾经，他把这归结于对魏无羡背弃诺言的恨，后来才意识到，这与其说是恨，不如说是不甘……怨怼于魏无羡就这样把他抛在原地，后来甚至蔓延成对蓝忘机的嫉妒，明明他和魏无羡才有最深刻、亲密的关系，蓝忘机凭什么能横插一脚，让魏无羡对他情深意重呢？
此时此刻，在这间空旷的书房，两人对彼此的不满，轻视，嫉妒，厌恶，就都毫无掩饰地倾泄而出。
“清谈会七日，这段时间叨扰江宗主了。”蓝忘机并不想与江澄久呆，看到刚刚魏无羡的样子，他万分后悔那一日没能把他拦下来，他心里忽然升起止不住的恐慌，仿佛一直以来的平静就如同空中楼阁，要在他眼前崩塌溃散。
思此，他声音更是漠然，“魏婴这几日也叨扰了。”
江澄手下一顿，“叨扰？”
“呵。”他冷彻道：“魏无羡本就是我云梦江氏的人，他倒是没什么叨扰的，反而是含光君，说叨扰才合适。”
蓝忘机眉头狠狠一皱，“江晚吟，魏婴只是暂时失去记忆，况且，仙门百家都知道，他是我的道侣。”
“你的道侣？”
道侣这个词显然触及到了江澄的底线，他冷冷一笑，“仙门百家都知道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他一句一句咄咄逼人，“合籍大典何时办的，婚帖何时发的，如何昭告天下的，如何拜过高堂明媒指婚的？”
“这些都没有，还说什么道侣？！”
“江晚吟！”蓝忘机脱口喝道。
“含光君，称我为江宗主。”江澄笑得冷然，心中更是痛快，如魔咒般一字一句杀人诛心，“魏无羡为什么会回云梦？因为这里才是他的家，我才是他的亲人。”
“他会忘了你，可他就是忘不了我。”
话毕，江澄畅快淋漓，对于魏无羡跟蓝忘机回蓝家这件事，他虽一直不说，但心里少不了耿耿于怀，明明少年时，他一直帮魏无羡收拾麻烦事；明明当年点金阁上，他尽力斡旋；明明十三年间，他挖出每一个地方的每一个鬼修；明明十三年的每一天，他都不相信魏无羡死了，找他，等他，十三年啊。
但蓝忘机呢，少时与他们毫无交集，在蓝家也没有实权，当年点金阁上，又不能说服泽芜君与他一起保下魏无羡，他明明什么都没做……
可到头来，魏无羡只怨他，只恨他，只躲着他，甚至对着才认识几个月的蓝忘机说着情深意重，也不想跟他回莲花坞。
为什么呢？凭什么呢？
这两个词日日盘桓在他的心口，可他得不到回答，当年在观音庙时他问过，魏无羡说，都是过去的事，别再提了……
别再提了。
恩怨情仇，都不必再提了。
魏无羡彻底与过去告别，他不再是云梦江氏魏无羡，他是散修、是游侠，甚至是蓝家的道侣，唯独不再是云梦江氏魏无羡。
可现在，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，魏无羡回来了……云梦江氏魏无羡回来了。
不过这本就是正本清源的事情，因此，他没什么想和蓝忘机说的。
他吐出一口浊气，压下千思万绪，漠然道：“含光君，清谈盛会，咱们都不要弄出什么笑话为好。”
说罢，他转身便走。
蓝忘机却在身后叫住他，问：“你认为能骗得魏婴几时？”
“骗？”江澄转头，轻嘲道：“含光君多半是误会了，你情我愿……怎么能叫骗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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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等啦宝子们～最近迷上了拆卡，只能说非洲人不要轻易拆卡，连连手黑，遂弃之，封心锁爱。
彩蛋是蓝忘机视角，感觉加点蓝忘机心理描写才够味（捂脸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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